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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清幽又带了丝丝甜味的的熏香气,恍然间她又想起了那日被戚星阑带着来的情景。

  他们母子二人虽然一直没有说上几句话,只一个同她说话一个静静坐在那里喝茶,那种默契也确实是只有与至亲之人才会有的。

  这般想来,她心中又是一番羡慕。

  凤攸宁方才走进了门,便听得里间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宁儿来了?”

  兰韵应声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上是盈盈的笑意,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娘娘万安。”凤攸宁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被她拉住了手。

  “可是在外面冻着了,手怎么这样凉?”贤妃皱了皱眉头,赶忙拉着人到了熏炉前暖手,又转头吩咐道:“芷茵,快去给太子妃备了手炉还有热茶来。”

  她说着瞧见了凤攸宁身后的两个丫头,便又说:“你们两个下次多给她备件厚衣服,女人本就体性虚寒,若是冻着了日后落下病根便不好了。”

  “奴遵命。”晴微与绮烟答应着,心里也都为主子高兴。

  毕竟这才见第二面太子的亲生母亲便如此体贴她家主子,日后想必婆媳关系亦是不用发愁的。

  凤攸宁受宠若惊,赶忙朝着贤妃笑了笑,“劳娘娘费心了,今日是出来得匆忙了些。本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未成想竟是迷了路,顺着就到了娘娘的寝殿,想来也是缘分吧。”

  兰韵也是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人了,别人说话是真是假她自是分辨得出。

  凤攸宁本就是实话实说,她听着也舒坦,忍不住笑得更加欢欣,“此话不假,本宫也瞧着你我有缘。”

  她说着又拉着凤攸宁一同坐在了榻上,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你方才说出去散心,可是阑儿欺负你了?”

  凤攸宁赶忙摇头,“与太子殿下无关。”

  许是瞧她那惊慌的模样猜出了她是在替戚星阑掩饰,贤妃又笑着说道:“阑儿这孩子脾性古怪,若是有什么不妥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教育他。”

  说到这儿,她不由得顿了一下,想起从前来,“这孩子不到五岁便被皇后领到了承鸾宫教养,陛下亦是对他寄予厚望,从小便是一身重担。也怪我这个娘亲没有本事,只能看着他受苦……”

  这番话中的苦涩与戚星阑昨晚喝醉后拉着她说话时的一般无二。凤攸宁听着又是欣慰又是难过,也只能柔声安慰道:“娘娘不必自责,殿下心中是从未埋怨过娘娘的。”

  “他那样的性子,自是不会埋怨我,只是将一切都自个儿扛着罢了。”兰韵这样说着,忍不住眼眶便红了。

  正说到动情处情难自已,恰好芷茵奉了热茶过来,又递给了凤攸宁新的手炉暖手,这才将贤妃的思绪拉了回来。

  “宁儿,昨晚我在宴席上见你俩提前回了东宫,可是出了何事?”

  凤攸宁握着手中的暖炉,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忙答道:“并非出了事,只是殿下饮多了酒,觉得宴席上烦闷,想早些回宫休息。”

  “无事便好。”兰韵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你随我来。”

  她说着便站起身拉着凤攸宁一同进了里间。

  这清栀阁不光名字与熏香淡雅,连里间的装潢陈设亦是透着一股子清新雅致的感觉,倒真是同承鸾宫那位的雍容华贵大相径庭。

  凤攸宁这般想着,便随贤妃到了她的梳妆镜前。

  镜台上摆着的首饰不多,却也是整整齐齐,每一支钗都是极素雅的,唯有镜旁摆着的那那个木盒,镶了几颗斑斓的宝石,盒子边缘海缀有金丝。

  兰韵将那盒子拿过来,递到她的手边。

  “娘娘,这……”凤攸宁迟疑了一下。

  兰韵将盒子又往前推了推,“打开看看。”

  瞧着贤妃那一副期待的样子,她也不好再推脱,只得乖乖接过盒子打开来看。

  盒底用纯白色的绒毛皮铺着,那一块白绒绒的皮毛上静静躺着一颗珠子,淡粉色的泛着盈盈的光。

  “这……”她的心不由得顿了一下。

  “好看么?”贤妃将那颗珠子拿出来放在凤攸宁的掌心,“这颗云珠乃是我故乡的特产,十年内最多产得出这么一颗,通常为蓝色或是紫色。色泽形状皆为上品者才会被挑出来贡献给皇族。这颗粉色的是我的珍藏,还有一颗给了阑儿。虽不如那些金银珍贵,却也是一方的珍藏物件,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莫要嫌弃才好。”

  凤攸宁静静看着躺在掌心的这颗珠子说不出话来,就连兰韵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这颗云珠分明同那个人塞给她的一模一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儿?”见她走神,贤妃柔声唤了她的名字。

  “啊,娘娘……”凤攸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赶忙将手中的那颗珠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窗纱洒进来柔和的光。云珠在光的映照下更是显得晶莹剔透,那种淡淡的粉色衬得整颗珠子都多了些仙气萦绕的感觉。细细看来虽与之前那颗有几分不同,但绝对是同样的东西!

  该不会……

  她忙追问道:“您方才说这云珠殿下那里也有一颗?”

  兰韵见她如此着急,也不知是为何,只认真点头,“是他当年从承禧宫搬入承鸾宫时,我给他的。”

  “这既是娘娘故乡的特产,是否也有可能其他人也有此珠?”

  “这……”贤妃拧了拧眉头,道:“这种粉色的云珠极为稀有,这几十年来也就只产了两颗。因了我当初要进宫,父亲才将这两颗云珠当做了嫁妆让我带进宫来。”

  只有两颗……凤攸宁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所以当初误闯进她房间里的黑衣人与戚星阑的眼睛那般相像并非巧合,而是……

  *

  “父皇,听闻小皇叔已进京了?”戚星阑一进承御宫,便慌忙问道。

  戚晟的目光从那一堆奏折中移出来,又直直地略过他,看向大殿的门口。